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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去年中秋節傍晚,妳還在機場。我們在機場大廳遊走著,我跟在妳後面想幫妳拉行李箱,但堅強獨立的妳就是不讓我動手,吃力拉著兩大箱的行李朝登機門走去,就是想證明妳可以獨自留學。我知道,妳怕我放不下心。我儘可能地送妳到最後一步路,才把對妳的支持、擔憂與祝福,一併裝入了妳的行囊。
  「明年這個時候見!要等我,我會回來過中秋節唷!」妳用充滿陽光的笑容代替Good-bye,好像澳洲與台灣只有走幾步路就可以到達一樣輕鬆。那天晚上,台灣下了雨,月亮代替我們淚水潸潸;我看不見月亮,也看不見妳。
  赤道的另一邊是什麼樣的世界,我從地球儀上體會不出來。三百多個日子裡,妳捎來的訊息從興奮、新奇、想念,淪為尋常、無奈、誤會,逐漸再轉為無奈、抱歉、沉寂。是不是有什麼東西,在南北半球之間傳遞時,迷失或遺落了。
  「……我不回台灣了。不用掛念我了,好好照顧自己,祝福你。」妳的最後一封訊息裡只有祝福,沒有再見;所以我們今後也不會再見了。
  今年的月亮跟去年一樣溫潤和藹,圓滿的形狀又將懸掛在中秋夜晚。今年還是會下雨嗎?月亮會不會記得去年的我們呢?月亮能不能看到,妳在地球的另一端,是不是真的很幸福?
  我問月亮,月亮不說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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