咖啡文字域

「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？」子秋說。
「沒有。」我說。我吃著不熱的薯條。
「有一個鬼，放個屁，就死了！哈哈！」
「......」我繼續吃薯條。

子秋說，她覺得很好笑。
她把喝了幾口的玉米湯擱在桌上，湯面覆著一層溫暖。
三更半夜的，在這間麥當勞裡面，
好像一整天的時間都存在這裡一樣。這裡的人潮不像半夜。
子秋屈服於我的堅持（任性？），陪我到麥當勞寫報告。
我有種得救了的感覺！

「為什麼你都半夜不睡覺？」子秋邊打電腦邊問。
「因為我怕一天過完。時間過很快，我怕明天來得太快。」
「你以前朋友也都不睡覺的嗎？」她疑惑。
「沒有耶。」我木然吐出幾個字。
其實我有思考了一下，的確有些年代裡，
有些人，跟我一樣半夜不睡；
我與那些人曾經擁有過這樣的世界。

「那你不會很無聊嗎？晚上。」
「對。很孤單。」我說完，繼續吃著冷冷軟軟的薯條。

剩下半碗的玉米湯，失去溫度。
整面的玻璃帷幕外頭，飄著不像夏季該有的風雨。
麥當勞依舊很熱鬧；很多人不睡覺。
我繼續處理手邊的東西，子秋也打著她的報告。
莫名地，我想起了「北冥有魚」的故事。

北冥，好遠喔。

後來玉米湯就不熱了。